北。京

因朋友看「步步驚心」不免神往四爺辦公的地方，邀我出遊後，我很認真地出發前把「甄環傳」看完。

（南鑼鼓巷的懷舊）

北京自元大都建立以來，作為首都已八百年之久，更能追溯到三千年前，中國人在此聚落成為一個都市，自然是個有文化遺產、又懷舊的古城。然而當半個台灣大小擠上2000萬人口，一切就不太美妙了。

（極度現代化的國貿區）
廣泛的商業活動造就高度城市化的榮景，常見的貧富不均、交通壅擠，日日上演，而空氣汙染和沙塵暴更為大家詬病。這次因住在朋友家，也聽到了很多當地居民的心聲，和對外地人的看法，算是深度旅遊吧？

（努力工作的外地人）
大都市都有交通壅塞的問題，去過紐約、倫敦、東京、巴黎和羅馬的我，看法是不塞車算不上大都市。然而路這麼大條（天安門前十六線的都市道路和環繞市區六大高速公路）還塞成這樣（本來20分鐘的路程塞上一小時半），令人瞠目結舌。聽朋友說，交通大打結源自於不良的公路設計（模仿莫斯科），加上過多的人口、汽車和偶爾來插花的電動腳踏車，逼得北京政府不得不採用抽獎的方式，來限定每年汽車數量增加的速度。但人民習慣不好，不設置足夠的交通號誌，也不遵守交通規則，應是最初的原因。去過北京的爸媽就跟我說，千萬不要搭公車，除了很擠和擔心扒手的問題，塞車確實會浪費很多時間。即使是印象中愛賺錢的計程車司機，也敬謝不敏。急著建設合適奧運的地鐵系統，不免跟台北文湖線一樣有點將就，有點可惜，不然路線規劃算是可行，只是站和站的距離偏大，有點像是東京山手線的火車站，失去地鐵最初令人可喜的方便性。

 （大排長龍的售票亭）

 （空蕩的售票機）

費用相當低廉（2元人民幣／RMB），雖然有足夠的售票機器，但限制投擲硬幣和不找零的設定，迫使不想使用地鐵儲值卡片的人還是在人工售票口大排長龍（默）。公車費用更低廉（1RMB），路線繁多，上車前可以詢問司機或收票小姐，但擺臭臉的收票小姐無用地站在收票口，不情願地回答我們的問題－是沒打算拼觀光（嘆）。

（路旁的高級轎車，還很多餘的貼上黑色部分－是特殊的美感吧？）
計程車的費用很低，起跳10RMB（約台幣50元），下車前可索取收據（小票），或加收機場費和燃料費。燃料費前陣子是三元，去的時候是兩元，去的這幾天也遇過司機騙人說要收三元，或是懶得收錢說加一元就好，所以也不知道是幾元－難道到現在還是無法脫離「差不多先生」的行列嗎？有些路段會限制路邊停車，原則上計程車是隨招隨停，但不表示招得到就坐得到，也許計程車司機不想去你想去的方向，或他只是時間到了、趕下班、換班，甚至回家吃午餐，他會誠實地說「我不去那兒」、「我要回家吃飯」，或建議「姑娘妳還是搭地鐵吧！」。我感受到北方人的心直口快，只是南方人習慣婉轉和多想，讓我們兩人在北京街頭大嘆「真想念55688」。黑車也是另一個問題。地鐵上的宣導短片作得有趣，但效果不知如何，也得民眾秉持沒有需求來鉗制供應，才會慢慢減少。現況是計程車公司能堅持司機不拒載，才能有效控制吧？
旅途之前，多人告誡我們不要去北京的西邊，尤其是西南邊，大概是因貧窮區域更令人不安於治安的問題吧？整體而言，治安算是不錯，辦過奧運的城市確有優勢，有達到路上標語宣導民眾文明化的能力。可惜交通擁擠時刻，教育上的缺陷就展現無遺。北京大部分的居民都住在五環（高速公路的名字），通車到三環上班，上下班時間（7-9am／4-6pm）不論是地面道路或是地鐵，充斥著擠滿沙丁魚的大眾運輸工具。

擠地鐵在東京看過很多次，但不同於日本排隊文化，北京人無法控制自己情急塞入車廂的情緒，上下車的人常發生口角。車廂工作人員本來好聲好氣地廣播勸誡大家「盡量往車廂內移動」（跟台北的公車司機一樣多話），廣播也重複兩三站後，語氣轉變成消極地廣播「請大家擠不上車，就坐下班車吧！」。地鐵車廂的大小和班次，應該也是造就會如此擁擠的原因。

（沒有塞車的時候，棋盤格狀的道路規劃是很夠用的）
打著文化大革命的優勢，大陸的人民少了八股的氣息，但吸菸、隨地吐痰、隨地大小便依舊（到底文革前中國人有多少壞習慣啊？I can't help wondering...）。北京市的室內是禁菸的，但好一點的餐廳會很貼心準備吸菸區和非吸菸區，雖在禁菸區仍會慢慢感到吸菸區的雲朵大軍壓境，有總比沒有好。若是路旁的家常餐廳，由玻璃望去多是煙霧瀰漫，室內吞雲吐霧視為理所當然，即使電梯或計程車，也不例外。也難怪這些人抽菸，繼毛澤東以來，大陸中央領導人多是吞雲吐霧，大家有樣學樣，造成如此光景。日據時代以來，由於日本西化，統治過的台灣人，也大多不會隨地吐痰了。西方不吐痰的原因是歐洲曾經黑死病，把體內的任何排泄物公開，都是危及大家生命的。但大陸人隨意吐痰似乎不造成問題，痰這麼多也許跟吸菸有很大的關係。吸菸會造成呼吸道分泌物增加，年老時容易得COPD－我想東亞病夫暫時還是有點如影隨形。

（新舊參半的北京街景）
隨地大小便，大概台灣和巴黎也有這種問題（嘆），公共廁所的設置真是很重要。有時走在台灣的人行道，會看到婆婆帶著孫子或孫女逕行行道樹的灌溉，或是男性莫名面壁思過，相當有礙觀瞻，而細菌和氣味問題，更令人煩心。在北京街頭散步的時候，偶有發現便溺在路旁花盆邊邊上的遺跡，心裡揣測寵物會這麼特地選擇區域嗎？我想至少在天安門周圍，不用太擔心隨地便溺的問題，我想當局有努力改善這一點，假以時日應該能養成更好一點的衛生習慣。若是連小孩穿開襠褲的習慣也一併改掉，那是再好不過了。我真的是在大陸地區才見識到開襠褲（印象中是國文教課書上的單字），即使在溫差很大的西藏，也能看到小孩這樣趴趴走，大人隨意讓孩子如此坐在懷中。據旅居北京的朋友說，她真的很不能適應夏天的shopping mall，大人帶著如此孩子逛街，甚至在噴泉中解放。
前陣子看電視訪問旅台的外國人對台灣的印象，某外國人表示，剛來台灣時，覺得台灣人的味道好濃。不同於西方人早起洗澡的習慣，處於亞熱帶的我們是為了自身的舒適感，睡前才會洗澡。同為台灣人的朋友更覺得北京人的味道超濃，尤其是擠滿人的公車和地鐵難以忍受。北京水源一直以來都是個問題，但真的有缺水到無法洗澡嗎？路旁林立的大眾浴池顯示洗澡也沒那麼難，只是可能要花錢？貧富極度不均的狀況下，分租的公寓中未必有足夠的澡堂，加上北京天氣乾燥，一周洗澡一至兩次似乎為常態（夏天兩次，冬天一次？），不過富裕的老北京人大概不會如此。所謂的老北京，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，因有土司有財，手上也有一兩棟房子，工作賺的錢是拿來花的，來此打工度日的外地人無法與之相較。直率的老北京駕駛，到長城部分再來談吧（笑）！

（首都機場的壯闊）
撇除以上跟台灣有差距的部分，北京是很美好的（應該只有這一篇是抱怨文）！據朋友的ABC老公表示，大約有一萬美國人在此工作，而官方統計，超過20萬的韓國人在此打拼。外籍人士除賺錢外，應該也熱愛北京的氛圍，會慢慢改變北京吧？希望等個五年後，北京的軟體部分能跟上硬體的現代。